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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：科学家的修真入门

剧痛从太阳穴开始蔓延，像有根烧红的铁丝沿着三叉神经缓缓推进。林默在呻吟中恢复意识，最先感知到的是身下坚硬的石板——温度维持在诡异的恒温37℃，与人体表面温度完全一致。他尝试睁开右眼，看到的是粗粝的灰色石顶，上面用某种荧光矿物镶嵌出北斗七星的图案，每颗星的位置都与现代天文学测绘分毫不差。

"颅压正常，瞳孔反射正常，脑电波θ波异常活跃。"林默下意识进行自我诊断，随即意识到左眼视野里正自动刷新着数据：【环境灵气浓度0.12%】【重力波动±0.0013】【生物磁场强度27μT】。他抬手触摸左眼，指尖传来金属般的冰凉触感，眼睑开合时有微型伺服电机般的细微嗡鸣。

"你的眼球现在是个精密的灵能测量仪。"冷漠的男声从右侧传来，"建议不要尝试拆卸，除非你想体验脑浆沸腾的滋味。"

林默艰难地支起身体，看到白衣男子正在石室中央的青铜鼎前掐诀。鼎内悬浮着七颗拳头大小的水珠，排列成标准的正四面体结构，违反流体力学地保持着绝对球形。每颗水珠内部都有微型闪电在持续爆发，释放出的蓝光在男子冷峻的面容上投下变幻的阴影。

"张玄极。"男子头也不回地说道，声音里带着金属共振般的质感，"青云门剑首，负责监管你这样的'天外异数'。"

林默的科学家本能立即开始记录观察数据：男子说话时周围空气折射率发生0.7%的波动，声带振动频率包含40kHz以上的超声波成分。他试探性地开口："林默，CERN量子物理研究员。请问这里是..."

"牢房。"张玄极突然转身，袖中飞出一道青光。林默的左眼瞬间解析出那是一柄长三十七厘米、宽二指的古剑，剑锋周围缠绕着螺旋状的等离子体。剑尖在距离他咽喉三毫米处急停，激起的风压刮得皮肤生疼。

"但也是你的活命机会。"张玄极手指轻勾，飞剑乖巧地返回袖中，"天机阁的谕令是'就地诛杀'，而我需要验证一个猜想。"

林默注意到他说"猜想"这个词时，嘴角浮现出近乎学术探讨般的微妙表情。石室角落突然传来机械运转声，一块石板平移开来，露出后面穿着粗布短打的少年。少年端着木托盘的手在发抖，陶碗里的褐色液体表面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。

"喝。"张玄极命令道，"能暂时抑制你眼中的灵压反噬。"

林默接过陶碗时，左眼立即给出分析：【成分：水98.7%，未知有机物1.2%，纳米级金属颗粒0.1%】。液体入口的瞬间，他的味蕾遭到信息轰炸——尝起来像把特斯拉线圈、薄荷和液态氮混合在一起，舌根泛起量子隧穿效应特有的麻刺感。

"这是'锁灵汤'。"少年小声解释，眼睛却好奇地盯着林默的眼镜，"用七种..."

"多嘴。"张玄极一个眼神就让少年噤若寒蝉。他转向林默："从今日起，你是我青云门最低等的杂役弟子。每日寅时采集朝露，辰时清扫剑冢，酉时抄写《黄庭经》。"说着抛来一块青玉牌，"戴上它，护山大阵就不会把你绞成肉末。"

玉牌入手瞬间，林默左眼视野突然炸开瀑布般的数据流：【量子纠缠态锁定】【拓扑绝缘体结构】【表面刻有分形天线阵列】。他强忍眩晕问道："为什么救我？"

张玄极的右手突然按上自己左胸，黑色法衣下透出幽蓝光芒。光芒透过布料显现出清晰的图案——正是CERN的简化logo，但外围多了一圈八卦符号。"三百年前，我见过和你眼中同样的光。"他的声音首次出现波动，"现在，去干活。"

跟随少年穿过隧道时，林默的视网膜上持续投影着路径分析图。隧道墙壁上每隔十米就镶嵌着一块荧光石，光谱分析显示这些石头正在持续进行冷核聚变。少年在某个岔路口突然压低声音："我叫李小乙，是张师叔的剑童。你...你真的是从天外天来的？"

没等林默回答，前方突然传来雷鸣般的轰响。转过最后一个弯道，林默的呼吸为之一窒——呈现在眼前的是悬浮在云海中的七座山峰，每座峰顶都矗立着水晶质地的宫殿，阳光在棱镜结构的表面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连接山峰的是半透明的虹桥，无数御剑飞行的身影在其间穿梭，拖曳出彗尾般的灵光轨迹。

"欢迎来到青云门。"李小乙挺起胸膛，"修真界九大仙门之首！"

林默的左眼自动对焦到最近的山峰，放大画面显示宫殿外墙布满集成电路般的金色纹路。当某个修士结印施法时，他清晰地看到那些纹路中流动的"灵气"呈现出典型的超流体特性。"这不合理..."他喃喃自语，"常温超导体怎么可能..."

"闭嘴！"李小乙突然拽着他躲到路边。天空中掠过三道血色遁光，为首的修士脚下踩着的不是飞剑，而是一具青铜棺材，棺盖上用金线嵌出DNA双螺旋的图案。林默的左眼传来刺痛警告：【检测到妖兽文明能量特征】【威胁等级：高危】。

"血煞宗的魔修。"李小乙脸色发白，"最近总来挑衅，说是要找什么'钥匙'..."

领取杂役工具时，林默获得了三样物品：一把竹扫帚，其纤维排列呈现出碳纳米管结构；一个青铜水壶，内壁刻着有助于表面张力的纳米级凹槽；以及最令他震惊的——本《基础雷法入门》，扉页上赫然印着麦克斯韦方程组的手写体。

当晚，在八人合住的石室中，林默借着夜明珠的光研读雷法秘籍。当看到"掌心雷乃引天地阴阳二气交感而生"这段描述时，他忍不住笑出声——这分明就是在描述正负电荷相吸！隔壁铺位的杂役怒目而视，他却沉浸在新发现中：书中记载的"雷法手印"，每个姿势都能在电磁学教科书里找到对应——剑指是场强方向，掌心相对是电容结构，甚至"五雷轰顶"的起手式都完美复现了特斯拉线圈的谐振频率。

凌晨采集朝露时，林默偷偷做了个实验。他按照雷法要诀掐出"引雷诀"，同时用眼镜腿在泥土上画出简易的电路图。当手印完成的瞬间，左眼捕捉到空气中的带电粒子确实开始定向移动，但随即就因为"灵根缺失"而消散。

"原来如此..."林默望着掌心喃喃自语，"所谓灵根就是生物体的电介质特性！"他突然想起实验室里的特斯拉线圈，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。

机会在第三天傍晚出现。李小乙带他去剑冢打扫时，林默在角落里发现了被当作废铁的铜线卷——很可能是某个失败法宝的残骸。趁没人注意，他用碎石把铜线磨尖，在青玉牌背面刻出精细的螺旋纹路。根据计算，这个结构可以产生足够的电感耦合...

"大胆！"暴喝声突然炸响。林默抬头看见个满脸褶子的老修士，道袍上绣着闪电纹章，"区区杂役也敢偷学雷法？！"老人袖中飞出一道电光，却在半途诡异地拐弯击中了旁边的青铜灯柱。

林默握紧改造过的玉牌，心脏狂跳——他刚才悄悄启动了自制的"电磁偏转盾"。老修士惊疑不定地掐诀再试，这次林默主动出击，将玉牌对准三米外的青铜香炉。空气中爆出湛蓝火花，香炉发出洪钟般的嗡鸣，表面浮现出劳伦兹力作用下的等离子体涡旋。

"你...你用了什么邪术？！"老修士的胡子都在发抖。

"只是基本的电磁感应。"林默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香炉的蓝光，"如果我没猜错，你们所谓的'雷灵根'，不过是身体能自然形成闭合回路的特殊体质。"

老修士的表情从震怒变成困惑，最后定格在某种认知崩塌的茫然。这时林默注意到张玄极不知何时已站在剑冢入口，白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剑首大人手中把玩着他改造的青玉牌，嘴角挂着近乎愉悦的弧度。

"看来天机阁的老家伙们错了。"张玄极的声音像冰刃刮过青铜，"你确实不是威胁..."他随手将玉牌抛回，林默的左眼捕捉到牌面新增的微型符文阵列，"而是变革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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