弑天
- 该话题包含 10个回复,1 人参与,最后由
YoungWa 更新于 4小时、 26分钟前 。
-
作者帖子
-
2025年4月28日 22:55 #451
YoungWa
管理员第一章·山村孤童
第1节 孤苦身世在那遥远的地方,有一座名为青石村的小村落,它仿佛被岁月遗忘在了深山的褶皱里。秋风如一位冷酷的使者,卷着枯黄的树叶在村子上空肆意盘旋,发出尖锐的呼啸声,像是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悲凉。那最后几片倔强的枫叶,如同不甘屈服的勇士,在枝头苦苦挣扎,却终究抵不过秋风的无情,被硬生生地扯下,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奈的弧线,缓缓飘落。
爱新觉罗·风,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,此时正蹲在溪边。溪水清澈见底,却冰冷刺骨,如同他此刻的心境。他那冻得通红的手指,就像被火灼烧过一般,在水中机械地搓洗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。这件衣裳,是他为数不多的衣物之一,补丁摞补丁,见证了他生活的艰辛。他的眼睛,却始终望着水中自己晃动的倒影。那倒影,面颊凹陷,眼神中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。那双琥珀色的眼睛,在消瘦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,仿佛是两簇不肯熄灭的火苗,在黑暗中倔强地燃烧着,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渴望与不屈。
“看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!”远处突然传来几个孩童的嬉笑声,那声音尖锐而刺耳,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爱新觉罗的心。“又在发呆了!”另一个声音附和着。爱新觉罗没有抬头,这样的嘲讽他已经听了整整十年。从五岁那年,一场凶猛的山洪无情地夺走了他双亲的生命开始,他就成了村里人口中的“野种”。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被人歧视和嘲笑的生活,习惯了将自己的痛苦和委屈深埋在心底。溪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,他知道,那是泪水在眼中打转。他猛地将脸埋进冰冷的水中,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才抬起头来。水珠顺着他凌乱的黑发滚落,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。
“风娃子!”村口传来苍老的喊声,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疲惫。“洗完衣裳赶紧回来,柴还没劈呢!”这是李老汉的声音,村里唯一肯收留他的人。爱新觉罗抬起头,望向村口的方向,应了一声:“知道了,李爷爷。”李老汉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自己的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。收留爱新觉罗,对他来说,仅仅是出于一丝怜悯。爱新觉罗心里明白,自己在这个家里,不过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。作为交换,他包揽了所有的杂活——劈柴、挑水、洗衣、打扫,从日出到日落,没有一刻停歇。
他抱着木盆往回走,脚步沉重而缓慢。经过村中央的老槐树时,几个孩童正在树下玩石子游戏。看到他走来,最大的那个男孩故意将石子踢到他脚边。“喂,野种,听说你昨晚又去断魂崖了?”男孩叉着腰,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。“我爹说那里有吃小孩的山精,你怎么没被吃掉?”爱新觉罗脚步不停,只是淡淡地回了句:“山精嫌我肉苦。”树下的妇人们发出嗤笑。王婶一边纳鞋底一边撇嘴:“这娃子跟他爹一个德行,整天神神叨叨的。他爹活着的时候就老说什么‘修仙’‘悟道’,结果呢?一场山洪就送了命。”“可不是,”张铁匠的妻子接话,“老老实实种地多好,偏要往深山里跑。听说他爹死的时候,手里还攥着本破书不放...”爱新觉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。但他还是忍住了,加快脚步,直到那些刺耳的声音被甩在身后。
破旧的茅草屋前,李老汉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。那旱烟的味道,混合着茅草的气息,弥漫在空气中。见爱新觉罗回来,老人用烟杆指了指院角那堆原木。“天黑前劈完,”老人咳嗽两声,“水缸也快见底了。”爱新觉罗沉默地放下木盆,拿起斧头。斧柄上的裂纹划得他掌心生疼,但他早已习惯这种疼痛。第一斧下去,木屑飞溅,一块木柴利落地分成两半。劈柴的声音单调而沉重,就像他日复一日的生活。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,在深秋的寒风中很快变得冰凉。他机械地重复着举起、劈下的动作,直到双臂酸胀得几乎抬不起来。
“听说镇上的赵财主家在招长工。”李老汉突然开口,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散开。“管吃管住,一年还给两吊钱。”爱新觉罗的动作顿了一下,又继续劈柴:“您想让我去?”“你都十五了,”老人用烟杆敲了敲鞋底,“总不能在我这糟老头子这里耗一辈子。我这破屋子,等我两腿一伸,连片瓦都留不下给你。”一块特别粗壮的圆木顽固地抵抗着斧刃。爱新觉罗喘着气,连续劈了五六下才将它劈开:“我想读书。”“读书?”李老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你当你是城里少爷?读书能当饭吃?你爹倒是读了一肚子书,结果呢?”斧头重重砍进木墩,爱新觉罗转身去拿水桶:“我去挑水。”
井在村子另一头。他挑着空桶走过狭窄的村路,感受着村民们或怜悯或厌恶的目光。井台边,几个妇人正在打水,见他来了,说话声立刻低了下去。“...昨晚上又看见流星了,往断魂崖那边坠下去的...”“这都第几回了?我婆婆说这是大凶之兆...”“嘘,他来了...”爱新觉罗默默地等她们打完水,才放下水桶。井绳粗糙,他手上的老茧被磨得发烫。打满两桶水后,他试着直起腰,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回程比来时更加艰难。水桶沉重得像是装满了铅,扁担深深勒进肩膀。走到半路,一阵剧痛突然从脚底窜上来——他踩到了一块尖锐的碎石。爱新觉罗咬紧牙关,没有停下脚步。血渗出了草鞋,在尘土飞扬的路上留下淡淡的痕迹。
夕阳西沉时,他终于劈完了最后一根木柴。水缸满了,院子里堆起整齐的柴垛,破旧的茅草屋前飘起炊烟。李老汉煮了一锅稀粥,里面飘着几片野菜。“赵财主家的事,你再想想。”老人把稠一些的粥舀进自己碗里,“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”爱新觉罗捧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,小口啜饮:“我想去镇上的书院看看。”“你哪来的钱交束脩?”李老汉嗤之以鼻,“别说梦话了,赶紧吃饭,明天还要去后山捡柴。”
夜幕完全降临后,爱新觉罗悄悄溜出了屋子。这是他每天唯一的自由时光。他沿着熟悉的小路爬上断魂崖,躺在冰冷的岩石上仰望星空。银河横贯天际,万千星辰如同撒落的碎钻。他伸出手,仿佛想要抓住那些遥不可及的光点。村里人都说断魂崖闹鬼,但他却觉得这里是全村最干净的地方——没有嘲讽的目光,没有沉重的劳作,只有无垠的星空和他无人倾诉的梦想。“爹,”他对着星空低语,“您说的修仙...真的存在吗?”山风呼啸,无人应答。爱新觉罗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册子,这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。封面上《山海经》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,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,上面写着几句晦涩的话:“天地有灵气,修行可通天...心诚则灵...”这不是修仙秘籍,只是他父亲随手记下的读书笔记。但爱新觉罗却把它当作至宝,每晚偷偷研读。他按照书中的描述,尝试盘腿打坐,调整呼吸,想象着天地灵气流入身体...当然,什么也没发生。只有山风越来越冷,提醒他该回去了。爱新觉罗叹了口气,小心翼翼地把书藏回怀中。
就在他准备起身时,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划过夜空——是一颗流星,但它没有转瞬即逝,而是越来越亮,直直朝着断魂崖坠落!爱新觉罗惊得忘记了躲避。流星在离他不远的山林中坠落,发出沉闷的轰鸣,惊起一片飞鸟。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朝着坠落的方向跑去。不管那是什么,总比回到那个冰冷的“家”强。密林中,一道焦黑的痕迹指引着方向。拨开最后一片灌木,爱新觉罗看到了一个冒着烟的浅坑,坑底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。老人须发皆白,胸前有一道可怕的伤口,正汩汩流血。更奇怪的是,老人身边散落着几块发光的石头,排列成一个奇特的图案。爱新觉罗刚要上前,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——那双眼睛竟是金色的!“终于...找到了...”老人艰难地抬起手,“天命之子...”爱新觉罗后退一步:“您、您受伤了,我去叫村里的大夫...”“不必。”老人虚弱地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,“拿着...《太虚秘录》...你的命运...”书册落在爱新觉罗脚边,封面上的古篆字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发光。他迟疑地捡起书,一股奇异的温暖立刻从指尖流遍全身。“记住...”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修仙之路...千难万险...但你必须...”话未说完,老人的手垂了下去。爱新觉罗惊慌地上前探他的鼻息——还有微弱的呼吸!他顾不上那本奇怪的书,背起老人就往村里跑。老人轻得出奇,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。“坚持住!”爱新觉罗气喘吁吁地奔跑着,“马上就...”一道金光突然从老人体内迸发,将爱新觉罗弹开。他跌坐在地,眼睁睁看着老人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,消散在夜空中。只有那本《太虚秘录》还留在他手中,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。
爱新觉罗颤抖着翻开第一页,上面的文字竟自动浮现在他脑海中:“太虚之初,混沌未分...”他猛地合上书,心脏狂跳。这不是普通的书籍,而是一本真正的修仙秘籍!那个老人...难道是传说中的仙人?远处传来李老汉的呼喊声,火把的光亮在树林间晃动。爱新觉罗迅速将书藏进怀里,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——不告诉任何人今晚的奇遇。当村民们举着火把找到他时,他只说自己迷了路。没人怀疑,毕竟“那个怪胎”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。回到冰冷的床铺上,爱新觉罗在黑暗中抚摸着怀中的秘籍,第一次感到生命有了方向。窗外的星空依然遥远,但现在,他仿佛看到了一条通往星辰的路。
-
作者帖子
- 哎呀,回复话题必需登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