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YoungWa]

第一章·山村孤童
第9节 准备探索

正午时分，炽热的阳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球，无情地炙烤着蜿蜒的山道。爱新觉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，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。他不时抬手抹一把额头的汗水，汗水顺着手臂滑落，滴在干燥的土地上，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仰头望向远处，那若隐若现的驿站轮廓在热浪中微微扭曲，仿佛是一个虚幻的梦境。

按照“焰尾”的指引，他已经在这山路上跋涉了大半天。脚上的草鞋早已被磨得千疮百孔，鞋底的草绳断裂，露出了他那布满水泡和血痕的脚底。每走一步，脚底传来的剧痛都让他眉头紧皱，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，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。

“应该就是那里了……”他眯起眼睛，左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《太虚秘录》。书册微微发烫，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触摸，又像是在确认他的判断。自从融合了混沌之力后，他与这本奇书之间便产生了一种奇妙而神秘的联系，就好像这本书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，时刻陪伴着他，为他指引着前行的方向。

当爱新觉罗终于走近驿站时，眼前的景象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破败不堪。腐朽的木门半挂在门框上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晃，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，仿佛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痛苦地呻吟。屋顶的茅草塌陷了大半，露出了几根孤零零的椽子，像是几只无力的手臂，伸向天空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。门楣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，但仍可勉强辨认出“青云驿”三个字，落款处刻着一个小小的星形标记——与青石村那些水晶棺椁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
“又是星陨之约的痕迹？”爱新觉罗心中一惊，警惕地停下了脚步。他右手紧紧按在腰间断剑上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和疑惑。驿站看似已经废弃多年，但屋檐下的蛛网却完整得有些可疑，墙角也没有杂草丛生的迹象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自然的侵蚀，守护着这个古老的地方。

一阵微风轻轻拂过，带来了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。爱新觉罗顺着气味的方向，小心翼翼地绕到驿站后方。在那里，他发现了地上有一个被木板掩盖的方形入口。木板上的灰尘分布不均，边缘处还有明显的新鲜指痕，这表明不久前有人曾经来过这里，或者此刻还有人隐藏在下面。

“有人来过……或者还在这里。”他屏住呼吸，凝神静听。左手的三环印记微微发热，一股奇异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，赋予了他超越常人的听力。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地窖深处传来的细微滴水声，还有……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，这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
爱新觉罗轻轻地移开木板，露出了向下的石阶。黑暗中，有微弱的蓝光闪烁，像是萤火虫在飞舞，但那闪烁的节奏却太过规律，不像是自然的现象。他从包袱里取出一颗在子夜林泉边捡到的荧光石，借着那幽绿的光芒，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下行。

石阶的尽头是一条狭窄的甬道，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符文。这些符号与《太虚秘录》中的某些篇章相似，但排列方式却更加古老，仿佛是来自远古时代的神秘密码。当爱新觉罗经过时，符文依次亮起微光，仿佛是在欢迎某种期待已久的存在，又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。

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，是一个圆形的石室。石室的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大缸，缸中盛满了蓝色的液体，散发出刺鼻的药味。缸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银毛小狐狸焰尾正用前爪轻轻地搅动着液体，见他进来，立刻兴奋地甩了甩尾巴，那灵动的样子仿佛在向他表示欢迎。

“你怎么比我还快？”爱新觉罗惊讶地蹲下身，看着焰尾。焰尾叼住他的裤脚，用力地往缸边拖，同时用鼻子指向缸旁的矮桌。桌上摊开着一本残破的笔记，墨迹已经褪色，但依然能辨认出标题：《太虚行者手札·卷七》。

爱新觉罗迫不及待地翻开第一页，呼吸顿时急促起来。页首赫然画着他父母的肖像！父亲眉心的水滴状标记与母亲额头的月牙纹路，与他身上的印记何其相似，仿佛是命运的巧合。笔记的内容是用某种密码写成的，但《太虚秘录》突然从他怀中跳出，悬浮在笔记上方，书页间洒落的光尘在纸面上重组出可读的文字：

“吾儿若见此书，当知星陨之约实为骗局。十二世家以守护之名行囚禁之实，借轮回之力维系自身不朽。今携月之面与太虚剑突围，然追兵将至……”

字迹到这里变得潦草起来，最后几行几乎无法辨认：“……驿站地窖藏有……混沌池可洗髓……天玄宗内应……”

焰尾突然跳上矮桌，前爪按在“混沌池”三个字上，又指了指那口蓝色大缸。爱新觉罗走近细看，发现缸中液体并非静止不动，而是在缓慢地旋转，形成了无数微小的漩涡。当他伸手触碰时，水面突然映出自己额头的月牙标记——在倒影中，那标记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，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。

“这是……”爱新觉罗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
焰尾用爪子蘸了蘸液体，在他手臂上画了个简易星图。爱新觉罗恍然大悟：“你是说，这缸药水能帮我控制混沌之力？”

小狐狸点点头，突然竖起耳朵，转向入口的方向。下一秒，它闪电般地窜到爱新觉罗的肩上，毛发根根竖起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。《太虚秘录》也自动合拢，落入他的手中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爱新觉罗迅速熄灭荧光石，紧贴着墙壁，隐匿在阴影里。甬道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，伴随着金属拖地的刺耳声响，仿佛是死神的脚步正在逼近。借着符文的微光，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甬道的尽头——那是一个披着兽皮的独眼大汉，右肩扛着一把锯齿大刀，左眼戴着眼罩，露出的右眼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光，宛如一颗邪恶的宝石。

“小老鼠，我知道你在这儿。”大汉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，充满了威胁和挑衅。“把《太虚秘录》交出来，赏你个痛快。”

爱新觉罗屏住呼吸，感到焰尾的小爪子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，仿佛在给他力量。大汉走到混沌池边，大刀随意一挥，矮桌顿时四分五裂。笔记的残页在空中飞舞，他看到了父母的肖像，独眼立刻瞪大，脸上露出了兴奋和贪婪的神情。

“哈！果然是爱新觉罗家的余孽！”大汉兴奋地舔了舔刀刃，“十五年前让你爹娘跑了，今天可没这么好运！”

爱新觉罗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，父母死亡的真相、青石村的秘密、星陨之约的阴谋……所有的线索在此刻串联成线，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。他不再隐藏，大步走出阴影，眼神中燃烧着怒火：“你们杀了我父母？”

大汉先是一愣，继而狂笑起来，那笑声在石室中回荡，显得格外狰狞。“杀？不不不，我们只是……回收实验品。”他转动大刀，刀背上露出一个星形凹槽，“你爹娘是上代最成功的‘容器’，可惜生了反骨。”

“容器？”爱新觉罗想起石室中那个黑暗婴儿，胃部一阵绞痛。大汉趁机逼近，刀锋直指他的眉心，恶狠狠地说：“乖乖交出《太虚秘录》，说不定宗主开恩，让你死得舒服点。”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，焰尾突然从他的肩上跃起，一口咬在大汉的手腕上。“啊！该死的畜生！”大汉怒吼着甩开小狐狸，大刀顺势劈向爱新觉罗的面门。

关键时刻，《太虚秘录》自动展开，一道金光射出，如同一道利剑，在大刀上烧出一道焦痕。爱新觉罗趁机翻滚到混沌池的另一侧，手中紧紧握着断剑，眼神坚定地盯着大汉。大汉惊讶地看了眼受损的武器，独眼中闪过一丝忌惮：“果然认主了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大汉突然掏出一颗黑色珠子砸向地面。瞬间，浓烟弥漫了整个石室，刺鼻的硫磺味呛得爱新觉罗睁不开眼。烟雾中传来大汉的狞笑：“既然你不识抬举，那就和这驿站一起化成灰吧！”

紧接着，剧烈的爆炸声从头顶传来，整个地窖剧烈摇晃起来，碎石簌簌落下，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。爱新觉罗抱起受伤的焰尾，在崩塌前的一刻跳进了混沌池。

蓝色的液体出奇地不似水，更像是某种粘稠的胶质。下坠的过程变得异常缓慢，他看见头顶的石室在爆炸中坍塌，大汉的身影被落石淹没。紧接着，液体灌入他的耳鼻，但他却没有窒息感，反而像是被无数双手轻柔地包裹着，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爱新觉罗猛地睁开眼睛。他漂浮在一片蓝色的虚空中，焰尾不见踪影，怀中只剩《太虚秘录》。书页无风自动，停在一幅奇特的经络图上：人体轮廓内标注着七颗星辰，与他体内的能量节点一一对应，仿佛是一幅神秘的地图，指引着他探索自身的奥秘。

“这是……洗髓？”他尝试按照图示调整呼吸，立刻感到体内的混沌之力开始有序流动。银色的能量从丹田升起，沿着特定的路线游走，每经过一个节点就吸收些许蓝色液体，最终在眉心标记处汇集成一个漩涡。

随着修炼的深入，他渐渐感知到更多的细节：混沌池并非简单的药液，而是由无数记忆结晶融化而成。每个蓝色分子都承载着某位太虚行者的片段，此刻正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意识，就像一场知识的洪流，冲击着他的心灵。

“啊！”剧痛突然袭来，爱新觉罗抱住头蜷缩起来。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：星空中的战场，战火纷飞，硝烟弥漫；囚禁在祭坛上的婴儿，哭声凄惨，令人心碎；十二个戴着星冠的身影在举行诡异的仪式，神秘而恐怖……最后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婴儿在夜色中奔逃的画面，男子手持水光长剑，女子戴着骨制面具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
“爹……娘……”他在记忆的洪流中挣扎，泪水模糊了双眼。突然，他听到了母亲的声音：“风儿，记住，混沌之力不是诅咒，而是反抗的武器！”

这句话像一个锚点，稳住了他的心神。爱新觉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开始有选择地吸收这些记忆。渐渐地，疼痛转为清明，他发现自己能“看”到体内每一丝能量的流向。最惊人的是，左手的三环印记与额头的月牙标记之间，竟存在着某种能量通道，仿佛是一条神秘的纽带，连接着他身体的两个神秘部位。

《太虚秘录》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，书页上的经络图立体展开，与他体内的能量网络完美重合。爱新觉罗福至心灵，引导两股力量在心脏位置交汇。当银色的混沌之力与金色的太虚能量相触时，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爆发开来，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在他体内闪耀。

蓝色的虚空被撕开一道裂缝，爱新觉罗跌落回现实世界。他浑身湿透地趴在某处山洞的地上，焰尾正焦急地用舌头舔他的脸，那温暖的触感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安慰。环顾四周，这里已经不是驿站地窖，而是一个陌生的钟乳石洞，洞顶垂下无数发光的水晶，照亮了石壁上古老的壁画，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仙境。

“我们怎么……”话未说完，他惊觉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有力。低头一看，身上的粗布衣衫已经化为灰烬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紧贴皮肤的银色薄膜——正是《太虚秘录》所化！书册本身则出现在他左手掌心，化作一个三环相扣的纹身，仿佛是他新的力量象征。

壁画讲述着远古的故事：群星坠落大地，带来十二件圣物；人们建立祭坛供奉圣物，获得超凡力量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圣物开始反噬供奉者……最后一幅画被刻意损毁，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婴儿的轮廓，仿佛是一个被隐藏的秘密。

焰尾扯了扯他的脚踝，指向洞穴的深处。爱新觉罗这才注意到有条暗河从石缝中流出，河水中漂着几片新鲜的荷叶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沿着河道前行，光线越来越亮，最终他们来到一个被藤蔓遮蔽的出口。

拨开藤蔓，眼前豁然开朗——连绵无尽的云海展现在他们面前，而他正站在万丈悬崖的中间平台上！远处，七座雪峰刺破云层，排列成勺状，宛如一把神秘的勺子，指向天空。最高的那座峰顶有金光闪烁，隐约可见殿宇的轮廓，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仙境，吸引着他的目光。

“天玄宗……”爱新觉罗倒吸一口凉气。《太虚秘录》上的地图显示，这里距离目的地至少还有三百里，而混沌池却直接将他们传送到了宗门附近，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惊喜。

焰尾突然警惕地竖起耳朵。爱新觉罗顺着它的视线看去，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——是一艘雕梁画栋的飞舟！舟首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，正用某种法器扫描山崖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寻找着什么。

“搜捕者。”他本能地退回洞穴。《太虚秘录》化作的银色薄膜自动改变颜色，与周围的岩石融为一体，仿佛是一件隐形的披风，让他隐藏在自然之中。飞舟在附近盘旋了几圈，最终向西北方飞去，消失在云海之中。

“看来天玄宗也不太平。”爱新觉罗检查着新获得的能力。意念一动，左手的纹身便重新化为《太虚秘录》；再一动，书册又变成覆盖全身的护甲，仿佛是他的贴身保镖，随时保护着他。最神奇的是，当他集中精神时，竟能短暂地看透岩壁，观察到方圆百丈内的能量流动，仿佛拥有了一双透视眼，能洞察世间的一切奥秘。

焰尾叼来几株草药放在他的脚边，又用爪子在地上画出简易地图：一条线从山洞通向云海下方，标注着“迷踪林”三字；另一条线蜿蜒向上，指向某个山峰，旁边画了个小房子。

“你想让我先去这个安全屋？”爱新觉罗猜测道。小狐狸点点头，突然用前爪按住他额头的月牙标记，又迅速松开，做了个“隐藏”的动作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他尝试调动体内的能量包裹住标记。起初几次都失败了，银光不受控制地外泄，仿佛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。但当他回忆起混沌池中的感觉时，能量突然变得驯服，月牙标记渐渐隐去，只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痕迹，仿佛是一个被隐藏的秘密。

准备就绪后，他们沿着隐蔽的小路下山。途中，爱新觉罗测试着新获得的力量：轻轻一跃就能跳上三丈高的树梢，仿佛是一只轻盈的鸟儿，在树林中自由穿梭；手掌按在岩石上可以感知到背后的动静，仿佛是一个敏锐的侦探，能洞察一切细微的变化；最惊人的是，当他全神贯注时，周围的时间流速似乎会变慢——飞鸟的振翅变得清晰可辨，落叶飘零的过程能被分解成无数帧画面，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慢动作的世界。

“这就是混沌之力的真正用途？”他喃喃自语。焰尾却咬了他一口，用爪子在地上写道：“勿滥用，会引星使。”

“星使？”爱新觉罗心中充满了疑惑。

小狐狸还未来得及回答，远处突然传来钟声。不是凡间的铜钟，而是某种穿透灵魂的声响，连空气都随之震颤，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警告。爱新觉罗感到左手的纹身剧烈发烫，《太虚秘录》自动浮现，展开的页面上血淋淋地写着：

“星使至，大劫起。速离！”

几乎同时，云海上方裂开一道金色的缝隙，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，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，让人不寒而栗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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